弹指一挥间,我已迁居合肥多年了。
在自然界岁月的长河中,任谁都逃不过被“摧残”的命运。但是,脚下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却恰恰相反——随着时光流淌,它变得越来越靓丽,越加焕发了青春容颜。
早年的合肥卫岗,记忆中的“高大”建筑除了水泥研究院建筑群,就是十字路口那幢三层的“卫岗旅社”了(现为大昌汽修)。当年十字路口以南到南二环(东流路)地段,除民航宿舍与兰州军区干休所外,其余皆为农田或荒野。
那时,卫岗十字路口就是城郊结合部——城市和乡村的分界线。
早先,我还在江淮汽车厂(江淮汽车公司)上班。虽说工厂距离卫岗的家并不远,但当年这条道路是坑坑洼洼,宽窄不一,高低不平的乡村田间小道。这种乡道自然没有公交车。于是,路上经常出现我骑着小飞鸽自行车上下班的身影。放眼四周,朝阳或夕阳透过小树林斑驳地照射过来,不远处可见农家的袅袅炊烟。
结婚后我改乘厂里班车。厂车自然不走这条“艰险”小路,而是从东流路绕行至金寨路经望江路再转到卫岗,一个U型大圈子。有一回我早晨没赶上班车,只能骑车去上班。身怀六甲的我行动笨拙,一不小心连人带车摔了个大跟头,半天爬不起来。好在医生检查后告知,母子二人并无大碍。
那年冬天,合肥下了没膝深的大雪。我沿着崎岖小路步行去上班,跌跌撞撞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春节前,我跟老爸去中菜市——购买凭票供应的鸡鱼肉蛋。傍晚,我提着一篮鸡蛋,和父亲在四牌楼唯一可乘的4路公交站候车。站牌下已有二三十号人,望眼欲穿的车子还无踪影。无奈中父女二人只好步行回家。战战兢兢地走在坚硬的雪路上,手脚发麻脸颊冰凉,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
从干休所娘家去跳槽后的水泥研究院上班。虽然只有区区几百米,但下雨之后的泥泞让人“望路生畏”。某个夏日,我穿着塑料凉鞋出门,没走几步便陷入没过脚面的泥浆。使劲儿一拔,嘿,脚丫倒是出来了,凉鞋却与泥浆结为一体。哭笑不得的我赶紧弯腰捡拾,却忽然失去平衡两手着地,瞬间成了“爬行动物”。
不知何时,卫岗到南二环的水泥路修建起来了——当时叫做美菱大道(如今为徽州大道),是直通滨湖新区的主干道。
很快地,卫岗旅社对面建起了令人难忘的雄风商厦(后改为日之惠,现为锦江之星),再之后,一旁的金三角建材城拔地而起。省社科院,行政学院,卫岗农贸市场……雨后春笋般地,一个个矗立在卫岗这块土地上。而后,卫岗的标志性建筑——圆形过街天桥竖立起来了。当然还有医院。医院所在的那一片土地曾经也是荒郊野冢,当年还做过枪毙犯人的刑场。
之后,周围高低不一各具特色的高层住宅小区,陆续进入我们的眼帘。附近的商家也越来越多。出门千米以内,各种大小商家不计其数,平民百姓的生活越来越方便。
又接着,合肥市的版图迅速向南扩展,卫岗被划为包河区南二环内,妥妥的主城区了。
如今的卫岗交通颇为便利。无论到四牌楼中心区,还是到安医,省医,抑或政务区和滨湖区,都可坐公交到达且无需换乘。不久的将来,出门不到一站路就可乘坐地铁。
不仅卫岗,放眼整个包河区,随着合肥的现代化步伐,在祖国日新月异的年代里,全都上演着乌鸡变凤凰,蚕蛹化美蝶的蜕变神话。
我这个昔日从青藏高原搬迁而来的“移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卫岗,爱上了包河区,以及我们的大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