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年开春,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告别家人,北上回到蚕种场上班。临行时,母亲给我准备了自家灌的香肠、打的花生油、馒头干等等吃食,让我带着,补养身体。为了照顾我休息,场里给我调整了宿舍,场长把自己的半间办公室让给了我,虽然房间小,只放得下一张小床,一张办公桌,到底是领导一番心意,环境也安静了许多。墙上挂上毕业时老班长送的一幅字,“直挂云帆济沧海”,天天看着,给自己一些鼓励。除了上班外,业余时间开始复习,准备考研。
那里蚕种生产,是计划经济模式,每年的生产量,由省蚕种公司下达到各场,各场按生产计划,保质保量完成,把合格蚕种送交蚕种公司便可。为了调动工人的积极性,场里对各班组实行“四定一奖”生产承包责任制,工人们的工作热情很高。4月份,开始春季生产准备工作,对蚕室蚕具进行刷洗消毒,记得那时,场里的水源主要是几个揭盖井,水源供应比较紧张,刷洗蚕具都是拉到场外的官庄石塘或者是坦克路东的大揭盖井,许多时候,我拉着装满蚕具的车在前走,后边几个女工在后边推,一路笑声。那时官庄石塘的水很清,能看到水下的石头,刷洗好的蚕具,放在水塘边的草地上晾晒,自己躺在草丛边,仰望着蓝天白云发呆,舒服啊。
到了4月中旬,要开始蚕种催青了,蚕种生产用的原种,要到南方蚕种公司领取。第一参加领取原种,是第一天坐夜班火车,第二天天亮到无锡,然后,去长庆路的江苏省蚕种公司领取原种,用铁皮箱装好,傍晚拉到火车站托运,坐上海到连云港的火车回来,人随货一起上行李车,叫自押运。为了方便蚕种呼吸,与车长商量,行李车的车门不关死,留一条缝透气。从无锡到新沂十几个小时,十几个站上下货,押运人一直高度紧张,一夜无眠。接着下来,便是催青、收蚁、饲养、上山、采茧、选茧、削茧、鉴蛹、制种。经过两个月的忙碌,取得了好收成。那年,我被选为场团支书,元旦,组织了一次全场新年游艺活动,自己动手制作了小道具,购买了一些小奖品,套圈、钓鱼、击鼓传花等等,气氛活跃。
冬季,徐州地区(含连云港)主管局在场里召开全市蚕桑学会年会,多人到会,那时的条件很简陋,打扫好蚕室,放上条椅,就是会议室。打扫好蚕室,放上麦草,铺上从招待所借来的被子,就是临时宿舍。打扫好蚕室,放上几张八仙桌,就是食堂。郭姓秘书长(后来曾任新沂当家人)要写发言材料,没地方去,找到我商量:“老弟,把你的宿舍借我一晚,写材料,晚上你找别人借宿吧”。会议开得很成功。简朴的生活,难忘的记忆。
编辑:倦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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