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史钩沉这一瞬间,生物教师陈明治与19 [复制链接]

点击上方蓝字“长阳一中”
　　长江冲出三峡，在宜昌拐弯向南，臂弯里有个长阳县。县城在山下，土地在山上，山太高，县城是全县的“边境”，是中国武陵山高山喀斯特地区东端。
　　年，位于县城九峰书院的长阳县中（长阳一中前身）调来了一位叫陈明治的生物老师，因为有了这个长阳人，在靠近长阳东南部首先发现了“长阳人”。他的一双慧眼和一腔处江湖之远而怀庙堂之忧的热血，无意中，拉开了发现整个中国武陵山猿人化石群的大幕。
　　陈明治老师年在武汉出生，老家是宜都县潘家湾土家族自治乡，系开明绅士之家。其父陈述庸，武汉政法学堂毕业，曾任湖北省烟草局局长。抗日战争爆发，回宜都任县参议员，他与中国军队79军军长王甲本过从甚密，衡阳保卫战，他带头号召白马溪乡民捐款捐物，筹集大米担，亲运前线，获赠军部“义勇可风”匾牌，忧国爱民之情，至今犹传乡民之口。
　　陈老师年考取湖北省立农学院（华中农业大学前身），年因战事回到宜都老家。年与鲜于明凤成婚。青年时代的陈明治老师
　　说起这段婚姻，还有些苦涩的传奇。年，陈明治还在重庆读初中，宜都县一个姓鲜于的大户人家为躲避战火，从城里到乡下避难，正好住进了陈家。鲜于家多大？据说城里一条街的铺子都是他们的。鲜于家有一位秀气女儿，与陈明治老师年龄相仿，想到在避难时期，两家结好，有个照应，又正好门当户对，两家大人都有意结为儿女亲家。
　　两个青年人见面是在年，从万州到武昌的船上，鲜于明凤初见眼前的公子一表人才，心里暗喜，只是陈明治的那一手字，却羞于示人。于是，鲜于明凤提出唯一要求：你把一手字写好，再来见面！
　　年，有情人终成眷属。陈老师成婚后，夫妻俩多年两地分居，为了事业，陈老师放弃了调入武汉工作的机会，选择留在长阳。
　　陈明治年调入长阳一中任生物组教研组组长，之后任县人民委员会委员、湖北省第三届政协委员。他每天快快乐乐地建生物园，种试验田，做动植物标本。县公安局为他特批了两支枪，他可以有选择地猎获飞禽走兽，精准地选择打击部位，让接下来的动物标本完整而生动。
　　年的勤工俭学活动，长阳县中师生自己动手搭建生物园
　　五十年代期间，长阳县中生物教研组在陈明治老师主持下自制的标本种类繁多，其中22件珍稀动物标本至今仍保存在长阳一中生物标本室。（张祖道摄）
　　两个教室摆满了各种动植物标本，最多时有多件。光化石就有龙骨化石、三叶虫化石、象牙化石……
　　他的课堂被知识和情趣充满，他的公开课，吸引了来自苏联的教育学家。
　　一个生机勃勃的人生，在长阳大地上活蹦乱跳。
　　上四图：陈明治老师为服务生物教学而亲手绘制的动植物图片，原件由杨继云先生提供。
　　年，长阳县大堰乡钟家湾，注定要在中国古人类考古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因为在离它74公里的地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始终在盯着古生物考古的前沿。
　　有一天，长阳一中一位家在大堰乡的学生，无意间说起他的家乡有不少人正在挖龙骨，而且发现了大骨架化石。
　　这个消息对于一般山民说来，已经司空见惯，而陈明治老师听到，不啻战士听到了奔赴战场的号角。正值暑假，他有时间，他向学校相关领导汇报，约上了同是生物老师的潘秀堂，以及两名学生，收拾简单行装，徒步出发。
　　陈明治老师的学生杨继云（长阳一中77级）是这么描写这条漫长山路和钟家湾的：
　　长阳县城向西南经平洛、十八拐，行程68公里即到大堰乡政府，再向南行6公里就到了钟家湾。这里属高山丘林地带，亚热带季风气候，远远望去，山峦起伏，埫湾连绵，为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该区域平均海拨多米，与五峰县渔洋关镇相邻。
　　74公里，即便是上好的省级公路，开车也得两个小时。而两位老师是一双腿啊，这74公里山路如同羊肠，得要多大的决心和对事业的执着，才敢迈出第一步。
　　紧赶慢赶，两人在2天之后到达大堰乡，住进了小坳子小学，这里离钟家湾龙洞仅2公里之遥。
　　好一片美丽舒适的山川！难怪大型动物都会眷恋这方山水的。
　　带着一颗发现的心去，带着锐利的发现眼光，用这两件法宝，陈明治和潘秀堂在供销社收购的大量龙骨中，发现了象、鹿、熊猫等古脊椎化石。不，他要找的，还不仅仅是这个，这些动物化石，应该与猿人伴生，相信它们会同样生活在这片美丽丰饶的土地，年复一年，生生灭灭，即便倒下永不再起来，也要变作化石，留给后代一个美耀亘古的传说。
　　今天的钟家湾化石洞，已作为“长阳人遗址”被国务院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在乡下，挖龙骨卖钱，相对于农业生产来说，是个收入多而被允许的副业。当年苞谷卖5分钱1斤，龙骨1角1分钱1斤，如果遇到动物牙齿化石，则可以卖8毛钱1斤，相当于16斤苞谷的价钱。
　　彭家选，钟家湾副业队长，他家客厅里，堆满了村民挖出的龙骨。不知是那一天，副业队的成员杨太珍，在挖掘中，挖出了一个石骷髅(头盖骨)，他像往常一样，当晚把这件物品和其它龙骨一起背到队长家中，并特意把石骷髅放在桌上。
　　第二天，当周围的人获知挖到一个石骷髅时，都争相跑来观看，不时发出些议论……当天下午趁人们不在时，当年还是小姑娘的黄运梅和王仁兰(已故)也跑来看稀奇，黄运梅用竹竿儿把它顶起来玩耍，王仁兰在和她争相玩耍中，把它掉在地上打碎了，随后夹在龙骨中卖掉了。
　　两位老师来到了彭家，听闻此事，惋惜不已，但他们依然在剩下的龙骨里翻找。
　　突然，陈明治发现了一块古人类上颌骨化石，上面还附着两枚臼齿！
　　他没声张，心情不是一般的激动。
　　就是这个瞬间，他知道他的手，已经与古人类紧紧相握，两双眼睛，深情对视。也许，这是一个猿人，在这个山洞里，苦苦等待着人类有一个知音，用将近20万年的沉默，换来震惊天地的这个时刻！
　　陈明治老师发现的“长阳人”左上颌骨化石，上面还附着两枚臼齿！
　　手，有点儿颤抖，眼睛，有点湿润。两位老师拉着村民马不停蹄跑去出土颌骨的山洞，仔细查看地层结构，反复询问出土的具体地点，得到准确无误的结论后，陈明治马上回到小学，给县文化科写专题报告，文化科报县委再逐级上报到中科院、国务院；湖北省文化部门电告长阳：加强现场管理，严禁再次破坏。并派省文管部门毛再善立即赶赴长阳，会同县有关部门进行落实。
　　全国考古界知名专家、教授、学者短时间内云集长阳。他们是：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的专家荣孟源、张振鹤，北京历史博物馆专家陈佩馨、王黎晖，湖北省博物馆馆长李振凡。他们鉴定了陈明治发现的颌骨化石，结合打碎的猿人头盖骨化石，得出结论——
　　19.5万年！这是继北京周口店猿人考古发现之后的又一次重大发现，整个古人类考古界乃至世界，为之轰动。
　　随后，潘光旦去了长阳，贾兰坡在8个月以后，也去了长阳。两个人的名字，在中国如雷贯耳。潘光旦是著名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优生学家、民族学家、教育家，贾兰坡是中科院院士，考古学与地质学家，曾任中科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
　　年12月８日潘光旦(拄拐杖者)在县委会大院与长阳县干部合影，后排右三为陈明治老师（张祖道摄）
　　年12月9日，长阳县立初中（一中前身）生物教师陈明治(左二)向潘光旦一行介绍本县特有动物标本（张祖道摄）
　　贾兰坡在《长阳人化石及共生的哺乳动物群》一文中说：“‘长阳人’的发现，不仅给江南动物群增加了新的种属，并为地层的划分提出了新的证据，同时给人类本身的分布与演化提供了新的资料。‘长阳人’的问世，说明长江流域一样，也是中国古文化的发祥地，是中华民族的摇篮。”
　　从此，在中国古人类学里，一个新词闪耀登上历史坛台：“长阳人”！
　　陈明治是长阳人慧眼发现“长阳人”的第一人，陈明治这个名字，从此写上了发现长阳人的历史册页，与“长阳人”形影难离。
　　根据陈明治发现的上颔骨复原的长阳人头像
　　陈明治发现“长阳人”，再一次体现了知识的力量。在所有农民对龙骨的认识只是停留在卖钱、龙骨能够治病的层面，这位上过大学接受过专业教育的知识分子，沙里淘金轰动了世界。他以为这样轻松地教学和科研的日子会伴随他的一生，可是接下来的生活告诉他，不，有波折，而且有很大的波折！
　　年初，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鲜于明凤毅然从武汉调入长阳，来到了陈老师的身边。也就是这一年，厄运降临，陈明治因为写了几份反映当时物价的大字报，年戴上了右派帽子，年摘帽。要知道，在那个年代，一顶右派帽子就是一座压得死人的大山啊！甚至有这样一种论调：怎么能让一个右派成为“长阳人”的发现者呢？我们又怎么能在报上宣传一个右派呢？就是这种论调，让陈明治的功绩一度被人为抹去！
　　年5月1日，陈明治老师和家人合影
　　历史的真相不容被操纵！陈明治这样一个小人物，不容置疑地成为中国人类考古学史上绕不开的一个人物。尽管戴着一顶右派帽子，但他养猪、建生物实验室、改良蓖麻蚕种，踏遍长阳、巴东山水，为后来发现“建始人”再次立下了功勋。
　　年12月9日，渔峡口，一个清江边上的水码头小镇，发现龙骨化石的消息传到陈明治耳中，他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事搞清楚！
　　这次调查与12年前调查“长阳人”化石相比，局势险恶了许多。武汉7.20事件发生后，全国各地武斗不断升级，每个县都有两派甚至数派，观点不合，就往死里打。陈明治担心路上的安全，心想最好是人多点，这样相互有个照应，死了还有个报信的。
　　12月9日下午，他找到县里管文教的临时负责人郑文庆，提出前往调查的想法。郑文庆知道陈明治在发现“长阳人”重大考古成果中所起的作用，立即同意陈明治老师组队的意见。
　　年5月9日，陈明治老师的学生杨继云在宜昌拜访当年的长阳县革命委员会主任向大钦
　　调查组成员、调查线路、调查时间，由陈明治拟出方案，长阳县革命委员会主任向大钦签字同意，一个由孙昌钊老师牵头、陈明治和另一位老师组成的三人调查小组，正式组建，并于12月11日启程。他们此行，迈开了确立建始直立人的第一步。
　　当时的公路只通到鸭子口，3人乘汽车到鸭子口下车，逆着清江，一路调查巴山、资丘、桃山、淋湘溪、茅坪至渔峡口镇。抛开各地调查盘桓不算，这段路程总共里。
　　在渔峡口供销社大量龙骨中，果然有惊喜的发现。他们找到了古人类下颚骨和颅项骨化石，在接下来的伴峡、榨洞、龙王冲的调查中，又发现了人类早期用具。陈明治在向上级的报告中写道：“我们在长阳和巴东交界处查明确有大量化石，并发现人类骨骼、生产用具、骨针、石斧等用具，证明确有研究价值。”
　　在接下来的调查中，他们发现巴东县龙骨出土量更大，渔峡口卖到巴东的万斤龙骨算什么，巴东买卖化石近十万斤，俨然成为龙骨化石的集散地。
　　强烈的责任心驱使陈明治老师越过县界，到巴东县调查并制止盗挖倒卖龙骨现象。三人小组在这个问题上有意见分歧。主要是一怕武斗不安全，二怕越界管事，出力不讨好。但最终三人达成一致：即便巴东是刀山火海，也必须赴汤蹈火，这是一份责任。
　　鄂西山区的天气，每年的元月最为寒冷。三人出发时天就下着大雪，越往巴东方向，路上积雪越深。三人相互搀扶，从巴东下支坪到治坪再到龙潭坪、野三关，逢人便闻龙骨事，随处可见副业人。
　　在合心公社前丰大队，三人小组拜会了革委会主任郑永群。他们是慕名而来，因为这里龙洞的规模和出土龙骨的数量，在野三关三个龙骨洞里最大。
　　年8月，79岁的郑永群老人说起当年组织挖龙骨的事，如在昨天。他说年1月中旬他接待过长阳陈明治老师一行，并且在他家住了一宿。郑永群老人说，当年陈明治老师专门到龙洞里看了，龙洞进去可以走一天，进洞70米处最宽敞，有屋子大的空间，在里头挖到了不知多少龙骨。
　　当时龙骨由1角多涨价到2角多，龙骨中的牙齿价格最高，8角多。挖龙骨搞副业得到县、公社和大队默认，供销社对卖大量龙骨的人，给予布票和电池指标奖励，因此各队挖龙骨蔚然成风。
　　因为龙骨中的牙齿价格最高，所以大量巨猿牙齿化石和大型动物牙齿化石，都被人从颌骨上敲下来了，调查小组看在眼里疼在心头。他们了解到，所有龙骨化石由各地供销社卖到巴东，再由那里卖到武汉，渠道是由中国出口公司卖给外国人，外国人点名要鄂西化石，特别是牙齿化石。
　　三人调查小组一致认为，要制止龙骨外销，最好的办法是报告上级领导部门。在上报哪一级领导部门问题上，三人的意见又出现了分歧。有的主张上报省里，陈明治主张一步到位，直接上报国务院总理周恩来。
　　年10月18日，陈明治老师的学生杨继云在长阳县民政局养老院看望当年的三人调查小组组长孙昌钊老师
　　巴东至宜昌的轮船上，陈明治连夜写就报告，准备到宜昌寄发。因为意见不统一，报告揣回宜都县红花套，在这里寄给省文化管理局。
　　元月下旬，陈明治回到了学校，陈明治的心，却一直在龙骨上，在那封投寄出的报告上。他借向学校革委会汇报此行工作的机会，提出要去武汉看看报告被谁接收了，是不是引起了重视。他怕兵荒马乱打砸抢的派性斗争中，他们的报告遗失。
　　刚刚结束的这次调查不算水路车路，光步行就走了公里，小腿还在痛着呢，就要再下武汉，况近年关，校革委会负责人以要“留校闹革命”为由，没有批准陈明治的行程。
　　回到家里，陈明治一夜不曾合眼。第二天一早，他悄悄离家，毅然踏上了去武汉的旅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一去，让家庭成员提心吊胆梦萦*牵！
　　这一去，陈家过了一个不能团圆的年；
　　这一去，手中本来就不牢实的饭碗，有彻底打碎的危险！
　　可是，这一去，奠定了国家最高级专业技术队伍调查发掘“建始人”的基础；
　　这一去，离“建始人”的确立仅一步之遥！
　　他找到了省文化局，找到了管文物的王善才同志！简短汇报，二人跑步下楼，收发室有收件登记，信件却已丢失！
　　事不宜迟，陈明治建议，直接给周恩来总理发电报。王善才略一沉思，抓起电话，拨通省革委会相关部门，省革委会同意向周总理发报。电报字字如金，内容如下：
　　“周恩来总理：湖北巴东县发现大量古脊椎动物化石，约10万斤，请速派人前来清理，特此报告!”
　　王善才通知陈明治暂留武汉，等候中央来人。年的大年三十是2月16日，陈明治却留在武汉不能回长阳过年。
　　陈明治这一逗留，就是一个月时间。
　　转眼到了年3月初，经周总理批示，由中国科学院派出古生物学家、“长阳人”现场调查鉴定专家组成员翟仁杰为组长，带领王景文、徐钦琦、尤王柱、袁振新、韩康信、张广义、袁宝印、丁梦麟，组成九人调查组，火速来到武汉，陈明治在长江水利委员会办公室与调查组九名专家见面，汇报了相关情况。
　　省文化局要求长阳县恢复三人调查组，参与国家调查组一同调查，会合地点：巴东县城。
　　陈明治再回长阳“招旧部”，学校给予了大力支持。第二天三人小组便从长阳出发，直抵巴东。
　　三人小组带着湖北省革委会和中科院的尚方宝剑，一到巴东，便传达相关精神，巴东方面立即停止化石出口，全县停止收购。
　　中科院调查组几天后从武汉到达巴东，他们先在巴东县城启封了化石集装箱，又到野三关和清太坪等地进行了检查清理。在清理中，发现了大量巨猿牙齿化石和其他古脊椎动物化石，根据供销社药材进货单票据来看，其产地主要来自于巴东和建始两个县。
　　随后，调查组10余人又一起返回宜昌，对准备交给中国进出口公司的化石，进行了开箱检查，结论相同。经追查，巨猿牙齿化石主要来源于建始。
　　学校虽然停课，但陈明治主持的蓖麻蚕越冬研究项目还要继续，中科院一行又返回到武汉，在中国进出口武汉分公司继续检查，也查出了大量化石，之后在湖北省革委会召开的会议上，通报了那次的考察成果。陈老师一行回到学校，时间已经是年4月12日了。可从此，他就再也没能直接参与巴东建始的考古发掘工作了。
　　但是，他的功绩是伟大的，没有他的调查，没有他的保护，没有他上书总理，就没有“建始人”被发现的可能，建始人卖掉“建始人”的事，就一定会发生。
　　70年代的陈明治老师，已经饱受人生打击。
　　“建始人”是被保护起来了，但陈明治的厄运又降临了。年7月清江洪水爆发，陈老师被遣送到长阳后山留校劳动。年陈老师又受到“重戴右派分子帽子，开除工作籍”的处分，在被剥夺工作权利的情况下，他直接上书到周总理诉说自己的冤屈和不公正的对待。很快，中央派二位军代表来到长阳，专门调查对陈老师的处理问题，并对其不合理的决定予以制止，并说“陈明治老师是发现猿人化石的人，对有突出贡献的人应进行爱护”，陈老师当年听到这句话激动万分，有多少个夜晚久久不能入眠。年9月，撤消了年处理决定，恢复了工作籍。但直到年4月25日，他的爱人才收到县里正式为丈夫摘帽的改正通知，此时，陈老师长眠地下已经半年。
　　陈明治年10月15日因癌症在武汉病逝，年仅51岁。其骨灰先在女儿家的衣柜中存放了3年，后下葬于三弟生活的荆州市藤店村、一个与他生活没有任何交集的乡野墓地，至今没有墓志铭。就在收到丈夫“改正通知书”的下半年，鲜于明凤老师带着几个儿女离开长阳，到武汉投亲靠友并找工作，从此后，他们一家的所有成员，再也没有回过长阳。
　　年陈明治老师在武汉手术后留影
　　所幸的是，从陈明治呼吁保护巴东建始的古脊椎动物化石到年，中科院古脊椎动物研究所组成多家科研单位，对巨猿洞进行了九次调查与发掘，发现古人类牙齿化石5枚和步氏巨猿在内的哺乳动物化石80多种。是我国首次发现的巨猿与直立人共生的化石点，认定为早期直立人。
　　年12月，15位古人类学顶尖级专家组成的卾西课题组对出土的直立人正式命名为“建始人”，巨猿洞正式定名为“建始直立人遗址”。
　　经同位素碳14测定，建始直立人生活在-万年之间，与直线距离50公里之外的“巫山人”同属一个时期。
　　此时，陈明治老师已经辞世24年，他的在天之灵，应该得到宽慰了。

　　长阳一中校史馆对陈明治老师事迹的专版介绍

巴土文脉泉溪书香

编辑：邓和君

终审：赵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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