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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天远蚕场创办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公私合营”后,几经周折成了浒墅关蚕种场第三分场。然而,随着桑树种植面积的缩小,以及周围环境的污染,这三分场最终还是被彻底废弃。
其实,随着时代的变迁,我们身边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湮没在了历史的烟云中。好在,这蚕种三分场也还留下了这座老宅,以及老宅旁边的两棵金桂,和两棵雪松。目前,这四棵大树与这座老宅一起被列入了文物保护范围。
站在廊屋前,我不经意的瞥去,蓝天下,老宅旁,一株金桂矗立眼前,虽不甚伟岸,倒也茂密之至。
微风吹过,“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鱼鳞斑斑的闪烁着,但并不那么耀眼。那一刻,阳光的灿烂,树叶的清香,一股脑儿的涌来了。
有人说,如梦江南,永远会像梦境一般落在每个人的心里。于是,伫立树下,我不由遐想一番。
多少年前,应该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也是这样的明媚阳光,也是在这棵苍翠繁茂的桂花树下,肯定有一群劳动之余,在这里歇息的养蚕女子。
她们每人的发髻上必定会戴着一朵花。
茉莉?还是桂花?
我想,这并不重要。因为,爱上了一朵花的容颜必定是美丽动人的,也必定能养出同样健壮的蚕。
很多年前,我喜欢上两个字——惜缘。
总觉得,世间的相遇和相伴是多么不易,如若有缘相处,更是弥足珍贵。
因此,我诚然不想轻易放弃与这座老宅的邂逅,内心深处总觉得,我与这里,这里与我,应该是会发生一点什么故事的。
就这样,我绕着这座天远厅转了一圈,再转了一圈……
我看着老宅,无言!我以我的凝望,诉说着自己的内心。
老宅望着我,无声!她以她的斑驳,倾诉着曾经的沧桑……
这一刻的彼此沉默,早已胜却了万语千言!
苍天,绿叶,老宅……
寂寞的瓦片,朱颜淡褪的花格,简朴端庄的飞檐走角,烽火墙上雕刻着逢双成对的狮子戏球。
岁月荏苒,从随处可见的斑驳中,不难想象它曾经的沧桑,但也不难看出这座老宅曾有过的辉煌……
苍天下,天远厅的屋角夸张的向上飞翘起,远远的伸出来,虽说简单,细看工艺还是非常精湛。
驻足仰望,细细瞻之,屋角上镌刻着莲花造型的图案。
我想,这高洁、神圣的莲,必定寄托了当年建造者内心深处的希望与祝福!
仰望老宅,任凭思绪天马行空!
这处宅子藏着半个多世纪的故事,房前的老树也不知道历经了多少流年?
当年,这天远蚕场的主人邵克培是否会经常站在这个廊檐下,看着青草的吐芽,嗅着桂花的飘香,瞧着庭前的花开花落,望着蓝天的云卷云舒,想着外面的沧桑变迁。
他的手里是否也会攥着一串油亮亮的菩提子,那菩提子在那只有力的手里转了一轮又一轮的春秋。
呵呵,邵公何许人?
我诚然不知!
现在的天远厅是清寂孤独的。它除了与明月清风作伴,与草木花树为邻以外,陪伴它的只有一对年逾古稀的夫妇,还有一条伶俐的小*狗。
然而,这座老宅实实在在的见证了天远蚕场昔日的辉煌灿烂,也目睹了如今的衰败与迟暮。
在天远厅,我先遇见的是老婆婆。听老人说,她与她家老头子在这里已经四个年了,照看着这座老房子,以及房前屋后的四棵古树。
闲聊中,我可以体味到老人的寂寞。她语气和缓,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我说着话。长廊里也是静静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斜斜的射入,让人平平产生一种昏眩。
风柔柔的,少了不少暑气,却夹带着各种植物的气味,缕缕清凉中,似乎又增添了几多的无奈。
我想,这绝对是一种沉重,一种隐秘,一种冲击,一种感叹,一种独立,甚至是一种玄想。
正聊着天,老爷子回来了。一看就是个精神矍铄的人。
得知我的来意,他招呼我在一张竹靠椅上坐下,又为我搬来了一台落地电扇。
于是,凉风从长廊尽头习习的吹来……
老婆婆听说,我想给他们照相,有些腼腆的笑了,还特意去换了一件衣服。
这一刻,我发自内心的祝福两位老人——天远蚕场最后的守望者,健康长寿!
征得老人的同意,我仔细的参观了一番这座老宅。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无处不见的花格窗户。
古人曾经说: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挂落花格窗。诚然,前人为美制作了它们,如今它们却为岁月的流逝刻下了沧桑。从老宅随处可见的斑驳中,不难看出它虽然气度依然轩昂,但已年久失修。
告别两位老人,我独自绕着天远听厅转了一圈。
蓝天!白云!绿树!青草!
还有这座亭子。
听人说,它叫天远亭。
但这是一座现代建造的亭子。想必此处在以前应该是有过一座叫“天远”的亭子的吧!
天远厅!天远亭!
为什么取名叫“天远”?
我不得而知,蓦然想起了程孟阳的诗:“瓜步江空微有树,秣陵天远不宜秋”。
难道说,这天远蚕场的主人不是本地人?他以“天远”二字命名,或许是乡愁使然吧。
其实,我的推测又是自家谬误论断罢了。后来听朋友说起,这邵家人的口音是宜兴。
想必,这天远蚕场的主人应该是宜兴邵氏传人吧!
据百度“陶都吧”上《苏东坡与宜兴“天远堂》记载:
北宋时期,苏轼与宜兴书生邵民瞻一见如故,常畅饮于其新筑的草堂。邵民瞻邀请苏东坡为草堂题匾留念,苏大学士欣然应允,取“天高皇帝远”和“天远夕阳多”的意思,挥毫写下“天远堂”三个大字,意谓“远离天子,身在天堂”。
此事后来被苏东坡的政敌望文生义,欲置他于死地。
邵民瞻为保护苏东坡,连夜改写族谱的封面与序言,谎称:“天远堂是邵家祠堂的堂名,我仰慕东坡先生,请他题写了匾额。”
正是邵民瞻的义薄云天,才使得东坡居士躲过了继“乌台诗案”以后的又一次文字狱灾祸。
由此可见,邵家先祖也是有情有义之人。
不知道谁说过这样的话:日月两盏灯,春秋一场梦。
诚然,人生的长河中,总有那么一盏灯。点亮了,是为了照亮人远行的路。
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蚕种场第三分场,而这个地方,我更是一次都未涉足其藩篱。
可是,这不曾来过的地方,却有着似曾相识之感。
到底是什么力量牵引着我来到这里?看来,冥冥之中,我注定是与天远厅有个约定!
呵呵,绿水为伴,清风相随!
当我又一次的跨过小桥,准备离去时,风吹过,绿水盈盈。
学生时代曾经读过半副对联: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此刻,流水澹澹,带着游丝般的叹息,问水何所忆?想必是在追思年轮的过往……
如血的残阳下,我与这座老宅告别。
微风中不禁感叹光阴的荏苒。
昔日的天远蚕场,后来的蚕种场第三分场,风雨飘摇,坎坷崎岖,留下来的,却是一座空楼。
欣慰的是,世人没有放弃它。挥手告别,再次回望,天远厅已披上一层薄薄的余晖。
衷心的期待,能给予老宅修缮,不仅仅是为了铭记它曾经的光辉,更是为了深切的感谢无数为中国的蚕桑事业贡献出青春、汗水的人。
时代的车轮在滚滚向前,属于那个年代的风采已经一去不返。
天远厅这座老宅虽然无法将我带回过去,但可以让我缅怀以往。
如果我们能用心拭去岁月的尘埃,必定会看到属于那个时代的光芒!
再见,天远厅!我不是过客,还会再来!
后来
两个月以后,年的重阳节傍晚,我去了,将替老人拍的照片送过去。
记得上次离开的时候,还是骄阳似火的盛夏,再来时,已是桂香飘逸的秋天。
此时,这里出乎寻常的热闹,工程队正在忙碌着,推土机的“隆隆”声中,残存的“蚕种场第三分场”的水泥门柱轰然倒下。
老人已经有点不认识我了。
当我拿出照片时,她才恍然大悟。看着照片,她开怀畅笑起来,脸上的皱纹犹如漾起的菊花一般,饱经风霜中透着一种从容与安详,就像这座叫作“天远厅”的老宅。
后来的后来
今天午后,驱车路过,再次瞻仰了天远蚕场遗址,大门上锁,空寂无声,老婆婆不见了,老丈不见了,小*狗不见了,上次来的时候,看见在长廊旁下棋的人也不见了……
这一刻的我,有一种聊斋故事里的书生,再访旧地的感觉,佳人老者消失了,香茗玉液消失了,唯剩荒丘一片,凄凄惨惨。
好在,此处并无荒丘,尚有老宅,还剩古树。
我想,有此也应足矣,诚如果戈里所言:
当歌曲和传说已经缄默的时候,建筑还在说话……
于是,在若隐若现的桂香中,我离开了那里,当车咆哮着闯进了沉沉暮霭中的时候,车厢里流淌出一曲熟悉的旋律:
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花落人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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