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治白癜风的医院哪家好 https://m-mip.39.net/nk/mipso_4617807.html#故乡的原风景#三年前去西塘,买了一个陶笛,送谱一张,其中有一首《故乡的原风景》。心血来潮学吹三分钟自然悟不出其中的美感,专门去搜索了各版本的演奏,却是声入人心。这几天天特别冷的时候,真的很想念故乡的原风景。想念缕缕炊烟,想念小小院落,甚至想念水杉掉落的叶子软软的铺在路边,踩上去嚓嚓作响,想念寒冬屋檐下挂着的冰凌。不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也没有乡音无改鬓毛衰,但我真的成了那个小镇熟悉的陌生人了。我的祖籍和户籍一直在这儿,是个正经八百的土著。在这儿出生、长大、学习,从出生到初中毕业那整整16年,一直生活在这个小镇。那时候的小镇几乎没什么变化。哪怕它依傍的山是传说与北戴河、庐山等齐名的四大避暑圣地之一,哪怕它有千余年可回溯的历史。小镇在我心里就是个有点封闭但挺开明的小地方,自给自足,生活恬淡,人们可以倚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吹吹牛皮,聊聊这座山的历史故事和传说,农忙的时候,茶叶飘香,妇女们烘制的笋干笋豆色香味俱全。那时的小镇有铁铺。小时候礼拜的地方旁边就是一家铁铺,红红的炉火,打铁师傅抡起榔头哐哐砸向炼制的铁块。有做锅铲、菜刀,开山刀、羊角铲,铁耙、锄头、铁锹各色各样的铁制品。而现在,铁匠早已不知去向,大家都买现成的工具,打铁这门手艺也没人传承。看着网上叫卖的千锤百炼的铁锅,动辄大几百,就特别想念小时候的纯手工大铁锅,还有秋冬烧一锅番薯的香味。铁铺老屋还在,小门紧闭蒙尘,年久失修,或许也会有人来租赁,那将是另一个民宿吧。就是那个老铁铺对于山里人,木匠店必不可少。出售各种木盆、木桶,木浴盆,各色锅盖,如果你想要定制其他木家具也可以。小时候家里有非常古老的木床,三面有围栏,还有四角高高的蚊帐柱子。那三面刻画着很多好看的花鸟虫鱼,漆匠在上面涂上不同的颜色,栩栩如生。哈,漆匠真的是个艺术活。太爷爷就是个漆匠,写的一手好字,十里八乡都让来写春联。据说当年的漆工了得。说到木床,不由得提一下棕绷。普通话不知道怎么表达,棕绷其实就是木框子的床垫,只不过它是用棕榈丝绷起来的。垫子下面还有一根弯曲的梁,我猜是防止时间久了棕面下垂的。棕绷非常透气原生态,不是现在几厘米的棕垫可比拟的。小时候看过棕绷师傅做棕绷,叹为观止。后来大家都时兴买席梦思,一觉醒来喊着腰酸背痛的人也多了。这就是棕绷和篾席老棕绷厂现在变成了啥重新说回木工。家里还有好几十年前的木质风车,就是清理秕谷的那种,小时候特别喜欢手摇风车,看秕谷飞出去的样子。爸妈结婚时的嫁妆,木器牢固且精致。若是樟木制品,防虫防蛀,香气弥久。家里阁楼还有一整套的五斗橱,大衣柜,被橱等,因为爸爸木匠出身,做的还挺精致,结实厚重。木匠纯手工打制的木器是纯实木的,松木,榉木,杉木,樟木,檫木等,木工用竹篾或者榫卯结构把木板箍起来,有些涂上清漆或者色漆,有些则什么都不涂。小时候用的都是木桶木盆,很重很有质感,也用搪瓷的盆或者餐具。后来塑料制品流行起来,木制品渐渐淘汰,放在一边,长时间不用,漆掉了,箍松了,板蛀了,就更加弃置了。有些讲究的山里人家,或许会把木制品竹制品保存起来,束之高阁,逢年过节做圆子,做汤圆,揉面粉什么还会用用。再后来,大家养生起来,觉得木制品才好,又重新火了起来。只是师傅年纪越来越大了,会这门手艺的人越来越少了。结婚的时候,我妈问我,要不要送一套木制的脸盆脚盆木桶浴盆浴桶做嫁妆,我拒绝了,家里没这么大安置这些地方,木器虽好难伺候,还贵,算了吧。现在镇上总有一些旅行伴手礼小店,出售各种竹制工艺品,不难看出以前篾匠店的缩影。山里人是少不了篾匠师傅的。比如晒匾,筛子,竹篮,椅子,蒸架,土畚箕,篾席,箩等等,如果你有看过手艺精湛的篾匠师傅的作品,真的会折服。无论生活用品还是工艺品,他们什么都会、造型色泽功能都俱全,没有一个人不爱吧。家里还有几床二三十年前的篾席,夏天铺起来真的爽透了,除了会夹住长发没什么缺点。镇上女人最喜欢去的地方,除了小菜场大概就是裁缝店了。小镇上本来有好几家裁缝店,一个妇女买到了中意的布匹就去裁缝店量身定做。小时候会看外婆妈妈讨论布的材质,棉布,腈纶,“的确凉”,卡其布,牛仔布什么的,有时候也会跟着他们去观摩量尺寸,做衣服。裁缝师傅一般都是中青年的妇女,用软尺量好尺寸,心型的扁扁的粉笔在布上划过,超大的剪刀切过布的声音,或者剪个小口子,然后刷的一下撕开,那时候觉得特别帅气。约个时间,几天后就可以来拿了。裁缝店大多数狭小光线也没有很好,两侧挂满衣服布匹,脚边都是些边角料。不是高定没有走秀,却充盈着平淡生活中的小确幸。现在很少有人会去定制衣服了,大多在商场或者网上搞定,好像少了那一份成衣后的期待。裁缝店不远处就有一家布店。那时候老板是个看上去有点阴柔的青年小伙子。那些五彩缤纷的布匹或悬挂或卷着大布匹放置一边,偶尔有人去看看,摸摸。冬天了换个“被面子”,孩子长个子做个新衣服,去喝老酒了做条新裙子。我放学回家,路过布店,总会往里看看,神往。如果没记错,这是以前的布店的店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镇上开始用煤气。至少听大人们讲起,以前一直用柴火灶也就是土灶或者煤饼炉子的。讲到柴火灶,不得不说一句,冬天烧柴火灶真是一个好差事。柴火灶烧的米饭特别香糯,柴火灶烧的猪蹄特别入味,柴火灶能煮出锅巴,柴火灶能留下木炭,烤个番薯,哎呦喂。。。说远了。反正后来大家用煤气了,从我记事起,家里就是有煤气灶的。现在村里灌煤气都是有人专门接这个活,空瓶去满瓶回来,只要付钱就好了。以前呢,是可以自己送到一个固定的地方去灌煤气的。后来大约是为了安全改革了,灌煤气的地方变成了打台球的地方。一群小年轻,这么说吧,一些不算很上进的小年轻在那儿玩台球,镇上这样的小年轻被称作“拖鞋爿”。那年代,玩台球是很流行很街头的运动。反倒现在,自从丁俊晖得了中国公开赛冠*后,我再也没在街头看到台球桌了。也是,当年那些小年轻现在都四十好几了,甚至到了做爷爷的年纪了。而现在的小年轻忙着打游戏,要是爱好台球反倒显得上进积极。那个曾经坐拥好几个台球桌的屋子,现在恢复成它最开始的样子——老车站。关于老车站,说不定连我妈都没什么记忆。老车站旁边的图书馆对于一个近两年都没去过电影院的人,还是很想念电影院的。我人生中看的第一部电影是在小学低年级。老师给我们开班会,是去了小镇上的电影院观摩一部电影,实在记不得看了什么。但在个小人儿眼里,电影院内部高大,空旷,阶梯状座位,大帷幕,可以翻下来和收上去的椅子,一切都是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也算不得太神秘,电影院里经常有活动的,有时候有戏班子,每年六一节有学生的演出,我还登台表演过。总之,那儿在我的记忆里非常的宏伟壮阔。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老电影院拆了,圈起了围墙造了房,再也看不到那一排大阶梯了。记忆总是很奇妙,有时可以把普普通通的东西美化得金光闪闪。成长很残酷,有时可以把金光闪闪的幻象打回普普通通。图书馆就是我记忆中的金光闪闪,现在想来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几间小屋,就在老车站的后面。里面堆着书,很少有人借阅。作为一个小学生我很想去借书来看,不知什么原因又借不出来,后来不了了之。曾经的寤寐思服,现在想到觉得挺好笑。现在不知道图书馆还在不在,但是中学的多功能厅变成了游客网红打卡地,国民图书馆。旁边还有钟楼,音乐喷泉,飞满鸽子的市民广场,以前是我们中学的泥土地四百米跑道,连塑胶都没有,甚至我觉得那四百米完全没有四百米,中考体育就靠着这非常不标准的跑道考了29分,离满分一步之遥,谢谢。现在的图书馆布鞋店是这些老店里屈指可数的坚挺。做鞋老爷爷几十年如一日。纳鞋底,浆鞋面,定鞋帮子,一针一线,极具匠心。据说穿这样纯手工布鞋,不捂脚。小时候让我穿这样的布鞋我觉得简直就是又土又丑,现在,一鞋难求。结婚的时候,我妈给我们准备了这布鞋,一直舍不得穿,穿出去怕费鞋底,在家又觉得没必要,所以,一直保存着。布鞋店我的“婚鞋”除了布鞋店,还有一两家老理发店在街头巷尾。理发人六七十岁,去理发的人也六七十岁。有点斑驳的镜子,老旧的旋转椅,看得出当年算是比较潮的。偶尔路过往里一看,理发师还是那个理发师,手中头发却从青丝变成了花白色。都老了呀。其中一家老理发店烧饼摊大约是唯一发展壮大的。以前只有一个烧饼摊,现在起码四五个。小学的时候,放学回家,五毛钱买一个烧饼,干菜加肉或者葱油的,可以选择甜味的。一路口齿生香,心满意足。现在,烧饼至少五元起步,个头变小,旅游价,也没办法。每次都有一撮人等在那里,常去的摊位的老板娘是我妈同学,还叫得出我名字。每次都会跟我说我们家臭豆腐是自己做的,正宗,来两块。不知是吃过各地的烧饼多了还是嘴刁了,对烧饼没那么热情了。小镇的面点和烧饼大约是镇上小吃的担当。有一个老师傅烧的面确实好吃,是小时候那个味。小学时候的同桌是个很皮的男孩,家里开面店。面是家里做的,他奶奶烧的面堪称一绝,炒面,拌面,汤面,加点油渣或者猪肝或者荷包蛋。大晚上的写得我有点饿了。那个老奶奶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早餐不去吃面,去包子店也是不错的选择。怀念肉饼菜饼煎饺煎包各种馅料的圆子(有些地方叫米果)还有用手捏的南瓜圆子油条还有咸豆浆,去的迟了就没了。常去的那家,真的见证老板从壮年到老年,生意红红火火。小镇上还有修鞋摊子。有残障人士谋生存,提供修鞋服务,补个雨靴,订个脱胶的鞋什么的。现在很少有人还想着补鞋,都没机会穿破鞋子。有修钟表的小柜子。一张小桌子,带玻璃橱的。谁家有钟表不走了,就来修一下。小时候跟着妈妈去买菜,看到修钟表的拿着放大镜看东西,就走不动了,恨不得也凑在那儿一起修。后来电子钟多起来了,不容易坏。手表渐渐成了装饰物,看时间用手机就行了。这些行业真的没落了。老照相馆和刻章店,附带锉钥匙业务。那时候的相机还不是数码的,是胶卷机。后面的幕布大多数是万里长城或者西湖三潭印月什么的,欢欢喜喜往幕布前一站或一坐,微微一笑白光一闪就完事了。大约镇上人人家里都有类似老照片,坐着太师椅的,撑着油纸伞的,拿着大哥大的,回眸一笑的。。。别问我怎么知道,都给压箱底了。以前每年我妈都要带着我们去拍一张全家福,后来买了照相机就在家搞定,再后来手机厉害了,随时随地还能美颜加边框一步到位。老照相馆,在我记忆里已经换过几次位置了。以前的桥头药店镇上还有蚕种厂,茶厂,疗养院,还有一些小民企,现在基本凋敝了。有些迁址了,有些没落了。还有人会提起某某山某某家门、某某水库,某某坞某某岭,也都带着一丝旅游色彩了。没错,如果好久没回去,真的会惊讶小镇这几年的变化。便利店,奶茶店,咖啡店,甜品店,礼品店,小酒吧,俨然情调满满。。。就是那个不标准的四百米跑道。不再是那个太阳下山只有星星和萤火虫的小镇,这里灯红酒绿,这里满地洋家乐,这里家家做民宿。不知该怎么表达,早晚都会变的吧。只希望越来越好,我心里的小镇,我的故乡。大晚上睡不着,思维跳跃想想写写,都是自己记忆里的样子,不精确不全面。究竟小镇是什么样子的,老一代人大约能回忆到挣工分,供销社那时候。而我们下一代,不常回去,小镇只是个好玩的外婆家。不敢说于我们这一代,只能说于我,小镇的气息是满街高大荫翳的法国梧桐,无论春夏秋冬,他们一直在。小镇的方向是夜晚看向山上,那些石头建筑的灯火微明,走出很远,也能看到。小镇很小,骑个摩托车十几分钟能顺利绕一圈,小镇很大,足以填满整个梦乡。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