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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曾说:“我的母亲很多,我的生母很苦。”短短一句话,道尽了多少悲哀和无奈。
风风雨雨忆前尘,悔煞欢场色相因。
十日黄花愁见影,一弯眉月懒窥人。
冰蚕丝尽心先死,故国天寒梦不春。
眼界大千皆泪海,为谁惆怅为谁颦?
在上海一家颇为豪华的住宅里,有一位患重病的中年妇女躺在床上,呼吸急促,生命危在旦夕,她断断续续说着:儿……子……我……要……回……家。就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也是费了很大劲才说出来,然后头一歪,便与世长辞了。
她的床边站着一个度翩翩的的青年人,握着她的手,眼睛里流着泪水,不断地点着头。
病床上的那位病妇是李书同的母亲,那位风度翩翩的青年便是李书同。
年农历二月,李叔同的母亲在上海病逝,时年四十六岁。
李叔同的父亲曾是天津的巨商,有好几房姨太太,从小过着富足的生活。然而在李叔同青年时代,正是辛亥革命前后,时局动荡,使李家的生意受到了影响,李叔同的父亲去世后,家里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
辛亥革命之后家族的衰败敲醒了李叔同,他也明白了靠父辈的产业生活是不行的,自己必须要有真本事,才能在乱世中有生存之地,李叔同一改青少年初期,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生活,开始把精力用在读书方面,李叔同以“李广平”之名考取了上海南洋公学经济特科,这是他生活中的转折点。
然而那一年,李书同有喜也有祸,而且祸不单行,他刚出生不久的儿子,突然夭折,李叔同沉浸在丧子之痛苦中难以自拔,接着母亲也因为长孙夭折而伤心过度,不幸染病离世。
此时李书同的母亲跟随他在上海,或许在李书同的母亲王凤玲内心深处,上海的日子固然过得舒心,但终究不是归宿,高墙大院的枷锁再重,却也是落叶归根,她要回家,她要归根。
李叔同的母亲就他一个儿子,他与母亲的感情极深,母亲的离世给李叔同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剩下的日子,是不断地悲哀与忧愁,浑然不知何处是岸。
为完成亡母的遗愿,母亲过世后,李叔同决定将母亲和长子运回天津老家安葬。但令李叔同惊讶无比的是,当母亲的亡灵回到家门口,李叔同的叔父在门口拦住了他。你母亲只是妾,身份低微,又死在外地,怎么能进我李家门。直接拉去坟地里快安葬了吧。
这样的言论如一记重锤,深深砸中了李叔同的心,在他心里留下了浓重的阴影。
这些长辈都是他的所谓亲人,竟然这样无情!这是李书同人生的一大失意!
李叔同想起母亲悲惨的一生,母亲嫁给父亲时才是一名17岁的黄花少女,过门没几年李叔同的父亲便去世了,在这个封建大家庭里,母亲只是一个妾,在李家没有一点地位,一言一行看别人眼色行事,一生备受岐视。卑微地度过了自己的一生,旧制度夺走了他母亲的幸福,禁锢了一个青葱少女的一生。至死唯一的意愿不过是想回家,却也无法实现,这些所谓的亲人,德高望重的族人,竟这般不通情面。李叔同压抑已久的悲愤,在此刻彻底爆发了。
那年李书同20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最好年华,他不管不顾地与叔父大吵一架,他母亲的亡灵不但要回李家,而且要从正门堂堂正正地回李家。
不管家中长者如何生气,他还是把母亲从正门带入家中,更用自己的方式为母亲举办了一场在当时堪称“惊世骇俗”的丧事。
在母亲的灵堂上李书同将钢琴放于灵柩旁,高唱哀曲,自唱自弹,为亡母祭奠。李书同把对母亲的怀念,对母亲卑微一生的同情,及对家族的不满的气愤,全部表现在歌里。
哀歌娓婉动听,漂浮在灵堂的周围的空气里,深深地触动了在场人的心弦。
来参加祭奠他亡母的众人无须行跪拜之礼,仅鞠躬慰问即可。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很多报纸都刊登了这件事。此举究竟是李叔同在以己身反抗封建礼制,还是以这种激烈的方式感怀母亲发泄不满。
答案只有李叔同自己知道了。
年,李家大院偏门处一辆小巧的红色软轿被抬了进去,封建时期的三妻四妾太过普遍,无数的妙龄少女在未知的悲惨人生半途中,就做了富人的小妾。
王凤玲对即将到来的人妻角色充满了未知和迷茫,她既为自己无法抉择的人生,感到悲苦也为这并不美满的婚姻忐忑不安——毕竟接近70岁的李筱楼和十几岁的她并不相配。
李叔同,父亲李筱楼。53岁中进士,做官也退而经商,做盐商也做银钱生意。母亲王凤玲,浙江平湖人,出生于书香门第,懂诗书。家道破落,18岁嫁于大50岁的李筱楼。父亲信佛,获天津“粮仓李善人称号”。李筱楼、李文熙、李文涛(叔同)生日都要放生。大悲悯的情怀从小影响叔同。母亲纯良,慈悲清波吹拂叔同心灵。父亲造“意园”、读书写字言传身教,感染叔同。
02
杨翠喜本名叫陈二妞,因年少家贫,很小被父母带到杨家乐户,得艺名杨翠喜。杨翠喜不仅漂亮身段好,而且嗓子好,而且天生一副好嗓子,唱戏的功力又深厚,等到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倾国倾城,倾倒无数少年郎,成为一代,名伶。
青少年的杨翠喜,就像一个还带着露水的水蜜桃,清甜可口,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
那时李叔同正是青少年,情窦初开,也被杨翠喜迷住了。杨翠喜,貌好,唱得好,表演亦好,才貌双绝,是他的梦中情人。
那段时间,李叔同正是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少年。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去看杨翠喜的戏,慢慢引起了杨翠喜的注意,一个是戏园子的常客,一个是唱戏的角儿,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来二去,两位也便有了交集。
李叔同自从结识了杨翠喜,便常常来为其捧场。在家里单调繁重的读书生活,让他难以喘息,在杨翠喜这里,找回了久违的自由,以及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开心。
再后来二个人就有了交往,她完成工作之后李叔同送她回家。李叔同从小聪明过人,不仅擅长诗画创作,对音律也有研究,他不仅帮助杨翠喜了解戏剧的一些背景情况,而且还亲自教导她唱戏的身段。杨翠喜觉得李叔同既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的老师,而李叔同则对杨翠喜情深意重,年少的他觉得自己要和杨翠喜结为夫妻。
有一次他因为有事而去了上海,因为思念他还为杨翠喜写了《菩萨蛮·忆杨翠喜》两首:
燕支山上花如雪,燕支山下人如月。额发翠云铺,眉弯淡欲无。夕阳微雨后,叶底秋痕瘦。生小怕言愁,言愁不耐羞。
晓风无力垂杨懒,情长忘却游丝短。酒醒月痕低,江南杜宇啼。痴魂销一捻,愿化穿花蝶。帘外隔花阴,朝朝香梦
然而杨翠喜身边追求者无数,并没有把她与李叔同的交往放在心里,风尘女子对爱也不专一。杨翠喜身为名伶,会有许多的应酬和演出,在一次觥筹交错的洗尘宴中,她的命运就此发生了转折。
那是一次热闹的宴席,杨翠喜照常唱起了她拿手的《花田八错》。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小王爷载振,农工商部尚书载振在天津大观园看戏时,年轻美丽的杨翠喜就把他给迷住了。这个时候,杨翠喜身为名伶的一举一动都有了情感意义。在唱曲的过程中,杨翠喜不断地将多情眼波抛给载振,极尽媚态地看向他。她看着载振因为自己而心头火热,更加卖力地施展起了媚功……
任天津南段巡警总局总办的段芝贵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并投其所好,以一万二千金将杨翠喜买下,然后送给了载振,成为小王爷的女人,段芝贵因此连升三级。
杨翠喜成了小王爷的女人后,李叔同无可奈何。于是便独自一人到了日本,尽管又遇到日本女人对他表达了情意,最后还成为他的妻子,可是李叔同依旧喜爱杨翠喜。
杨翠喜移情他人,是李叔同情场的大失意,也是他看破红尘很重要一个原因。
李家长辈发现李叔同经常出入梨园,找来了李叔同的母亲,对她说道:“这样纵容叔同迷戏,不怕耽误他的学业和前程。”此时,母亲心中一震,明白何事为主,为了斩断李叔同的戏瘾,她甚至还以性命威逼。最终,李叔同放弃了爱好,放弃了戏中的她。
母亲王凤玲看见李叔同如此,异常高兴,待空闲之日,两人进行了一场深入的谈话,这场谈话断送了李叔同的婚姻,谈话过后,李叔同拥有了名义上的妻子——芥园茶庄俞掌柜之女。
李叔同十七岁那年冬天,天异常冷,鞭炮声声如雷鸣,锣鼓齐鸣喜降至,数十人的仪仗队,大红花轿几人抬。笑声不断,李叔同心中却异常凄冷。
李叔同风流倜傥,才华横溢,对进入他眼界的女人要求也极高,即对方不但要有貌,还要有才,后来的生活,中再也没碰到像杨翠喜这样才貌双绝,令他倾心的女人,
03
送别
李叔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戌变法后,刚成家不久的李叔同因被人质疑参与革新,同时也为了让母亲脱离当下这压抑的生活,便带着母亲与妻儿搬至上海。尽管到上海是避祸,却迎来了李叔同一生最为“幸福”的岁月。
李叔同说:“我自二十岁到二十六岁之间的五六年,是平生最幸福的时候。”
此时,生活似乎格外美好:康健的家人,三五个知心好友。
刚到上海不久,“李叔同便加入了沪上名流许幻园组织的“城南文社”,通过绝佳的才情结交了一批文人雅士。
李叔同与上海新学领袖许幻园、上海名医蔡小香、书画大家张小楼、宝山袁家袁希濂义结金兰,举号“天涯五友”。
同年,李叔同举家搬入许幻园安置的城南草堂“李庐”,其长子李准、次子李端都是在这里出生的。
此时,生活似乎格外美好:康健的家人,三五个知心好友
天涯五友”中的五人实际上都是富家子弟,他们不仅受过良好的旧式教育还深受新学影响,吟诗作赋才情伯仲,畅论时事志趣相投。然而在大时代动荡的时局下,却各有坎坷各有造化,终究逃不过一句无常使然。
蔡小香是上海妇科世家传人,爱国名医,早在就在上海去世,年50岁。年“天涯五友”之许幻园、袁希濂、张小楼、李叔同在上海相聚时,只剩四人,李叔同也变成了弘一大师,许、袁、张三人晚年都一心向佛。
李叔同在写《送别》这首歌词时,有一段人的故事。,“天涯五好友”中有位叫许幻园的;有年冬天,大雪纷飞,当时旧上海是一片凄凉;许幻园站在门外喊出李叔同和叶子小姐,说:“叔同兄,我家破产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挥泪而别,连好友的家门也没进去。
李叔同看着昔日好友远去的背影,在雪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连叶子小姐多次的叫声,仿佛也没听见。随后,李叔同返身回到屋内,把门一关,让叶子小姐弹琴,他便含泪写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送别》,是李叔同送别挚友许幻园的原创作品,表达李叔同对在上海“天涯五友”“金兰之交友人分别时的情感。也代表了他对时局的国家前途迷茫。
此期间,李叔同曾计划自己筹办艺术学校,无奈从二哥处得知家族已濒临破产,无法提供巨额筹办费用,这对李叔同的实业报国又是一记重拳。
甲午战争国家落败,割让土地,赔银两亿两。康有为联合在北京会试举人千余人联名上书,直言中华非变法无以自存。国内动荡,战事纷至,这对于当时刚刚踏上人生旅途的李叔同,怀有报国之心的他可谓是当头一棒。
时局动荡,事业不顺,无法实现他的报国之心也是他人生的大失意。
李叔同背负着家道中落的重压,心系两个家庭两个儿子。饱受世俗与理想的撕裂,爱情与亲情的纠葛,事业与前途的渺茫,精神与肉体的折磨。
难怪说是“不断的悲哀与忧愁”,那么接下来也该“出家”了。
04
李叔同对人生的理解有一般人,不能达到的境界,一般市井俗民对生活的要求是第一层次物质生活;而再者层次高一些的是精神生活。只有极少数人能达到人生的第三层境界,对人生提出的诸问题进行思考。
李叔同就是能达到人生第三层境界的极少数人之一。他选择佛门胜地这个安静的环境中好好思考一些问题。出家后他也没有停下脚步,在暮鼓晨钟中消磨时光。僧门中,素来讲经者众,讲律者罕,他一定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式。自出家起立下誓约:不当住持,不为他人剃度,不做依止师即佛法的传授、解惑者,而是成为学者型哲僧,他精修净土宗与华严宗,并受马一浮等友人的引导,研究已失传七、八百年的南山律,在僧界走出一条独特的光明道路,最后成为南山律第十一代中兴律师。